t; LINE-HEIGHT: 12pt; mso-para-margin-top: 5.0pt; mso-para-margin-right: 2.0gd; mso-para-margin-bottom: 5.0pt; mso-para-margin-left: 2.0gd; mso-char-indent-count: 2.0">我遵照孟书记的设想,结合窦马村的实际情况,又进行了反复思考,特别是怎样组织社员,在哪个生产队进行试点等。在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构想后,又召开了支委会和队委会,提出平整土地、治坡修田的设想,充分征求大家的意见和建议。大家意见统一以后,我们就制定规划,落实地块,夯实责任。
1964 年夏收后,我们首先在16 队摆开了治坡乎地战场,共30 亩,由我挂帅成立了平整土地基建队。一片队长许凌光,技术员赵安民;二片队长高志升,技术员高世训,共160 余人。孟书记也常来工地,和社员一起拉车子、铲土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,因为缺少经验,没有注意保护好浮土,又没经过预先测量和施工时的严格检查,所以质量不高,管理也比较混乱,因此而暂时停工。秋收后,县上对各试点乡村的平地技术员进行了专门培训,在培训期间,大家总结出了一套既实际又科学的施工技术程序:先测量、后施工;先打埂、后修田;倒桃子,保表土;挖三(30 厘米深)填 在县上的动员和号召之下,许多大队也展开了半赘去哭巴塑大工程· 附近的齐家坡、上官道、北吴、来祁寨等大.田基本建设高潮。“一平三端”的经验,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,长城内外,前来兴平参观学习的外地干部络绎不绝。根据“一平三端”的要求,我们窦马提出的目标口号是:
白天看不见太阳,晚上看不见灯光,走路看不见村庄。
接着又提出了:
先治坡、后治窝,
粮过千斤建新村。
我叫人用石灰水把这些口号刷写在村里几处显眼的墙壁上.以扩大宣传,调动社员群众建设美好新农村的积极性。
1965 年1966 年是兴平“一平三端,,的高潮期。全县各公社、.也各大队全都投人到这场战天斗地的伟大工程之中,所到之处,平整土地的工地上都搭了彩门,挂了高音喇叭,插满了五色彩旗一片红色海洋。
我们窦马村全村除了老、弱、残、幼和饲养员以外,几乎所有男女劳力全都上了工地,平均每天上劳800 人左右。为了落实责任.我们在两个基建大队之下共分了一百多个战斗组,每个战斗组毛人到10 人。整个工地锨撅飞扬,车飞土翻,一片战天斗地的景象:平均每人每天移动土方6 到8 方。
社员们在平地治坡战斗中,发扬了“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”的革命精神。虽然吃的是玉米粉子、玉米摸、玉米搅团、玉米发糕或是“钢丝面”(玉面恰烙),很少有人吃上白米麦面,每人每年也只有1 斤多油,但社员们的干劲很大。特别是在三伏天的烈日下,男社员们大都光着上身,下穿一条半截裤,赤着脚,身上的汗水成串儿生往下直淌。被晒得黑黝黝的脊背,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。妇女们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了,能拧出水来。头发湿媲挽的,汗水把眼睛也眯糊了。
到了冬季,更是艰苦。有许多社员、许多战斗组不等我开了扩大机喊人,早就上了工地。“三九”寒天,滴水成冰,北风呼啸,寒气袭人,但都争着上工地。一到工地,就脱了棉衣,争先恐后地干了起来。那情景真是令人感动。
一些妇女们为了上工地治坡,鸡刚叫就爬起来做饭(大部分不做饭),和丈夫争着上工地。许多人把吃奶的孩子放在家里,怕孩子滚下炕来,就用砖压实孩子两边的被子。孩子稍大的,就提了门槛.锁了门,孩子从门底下爬出爬进。赵安民夫妇怕孩子绊跤跌伤,1965 年的夏天,天不明上工地时,就把孩子绑在窗子枕枕上。解玉玲、张忠元、张凤英战斗组,鸡还没叫,便上了工地,平均每人每天移动土方10 方左右。
13 队分了1300 多土方,.大队要求他们15 天完成任务,结果大家在队长张志宏、许发魁的带领下,大干苦干,7 天就完成了任务。我亲自给这两个队长披红戴花,敲锣打鼓把他们从工地上送回家里,社吊们巾.都兴奋她翁掌祝初,两人灯光满面,光荣得喜竿颜开。为了加速治坡平地进度,我们又在工地上开展了连环赛、擂台件革命歌曲。
在这场农田基建运动中
我基本上每天早晨4 点起床,开机喊上工地,和社员一起劳动。每平出一块梯田,我就领着十多个仁员给田头筑坝。筑坝必须夯实,所以,几百斤重的石夯,整天在工翅上发出响彻云霄的“咚咚”声。要说打夯,有“哑夯”和‘:花夯”。小工程一般都是哑夯,即无人叫号子,8 人或10 人按正常节奏提绳玻夯。花夯就不同了,很有气势,也充满了朝气与活力。花夯有夯歌.夯歌很多,多是见景生情,随口编唱的。领夯的人唱半句,其他的人接下半句;或是领夯的唱一句,其他的人随着节奏和石夯落地的眨间,共同喊一声“晦”。特别是几句过后,便出现一种节奏显明、高亢激越,又充满了欢乐和生气的拖音,诸如“晦呀晦呀― 晦呀嚼呀”、“那个花呀花呀花溜溜的花呀”等等,十分悦耳动听。既能激发大家的情绪,又能协调和指挥大家提绳放夯的节奏,使大家劲往一处使,步调一致。
打夯也是个十分繁重的活路,所以多是青壮年,许多人的手都被麻绳勒出了血。有一次,活路正紧,谁知有条绳断了,有心回去取绳,又怕耽搁时间,急得我两眼冒火。我向赵安民说:“把他的,这可咋办呀!”安民是个很忠实、干活不顾命的青年,也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干部。他见我问他,二话没说,解下自己腰上的新蓝布腰带。我一见,忙说:“这不行!新新的腰带,咋敢做夯绳呢!”安民说:“做活要紧!拴上。”说罢就把腰带拴在夯上,大家都很感动。有的青年还开玩笑说:“安民,你不怕媳妇叫你跪下顶砖头么?”安民笑道:“顶就顶,只要咱打夯不停。”
为了表彰先进,调动社员们“一平三端”的积极性,我又在两委会上提出给事迹感人、成绩显著的社员表彰命名的建议,经过会议研究,便在工地上召开社员大会,命名几年没有缺过一晌勤的陈秀芳为“治坡迷”;每天鸡不叫就上工地的冯秀琴为“叫鸣鸡”;治坡平地不顾命的赵安民为“钢铁汉”等10 个治坡功臣。
特别是我们大战“野狐城”的时候,更是万分艰苦。这是窦马村13 条沟中较大的一条,多年来,这里灌木丛生,狼、蛇、兔多,最多志和精神、勇气和毅力、热血和汗水共同交织下的一种辉煌。它.漓尽致地展现了当代劳动人民那种艰苦奋斗的崭新风貌,把远三时代“愚公移山”、“精卫填海”的神话变成了惊天动地的现实。言时,这场与自然决战的伟大运动,把中华民族那种勤劳勇敢、艰苦朴素的美德升华到了人类精神的最高境界。
孟书记在“一平三端”农田基建中
当“一平三端”在全县全面实施的那几年,孟书记不管是严寒酷暑,还是刮风下雨,都坚持和干部群众一块生活,一块战斗。他注常来窦马检查“一平三端”。
有时一个人单独前来,有时和马国祯副县长或是其他领导、于部同来。1966 年夏季的一天,天气很热,烈日晒得路面发烫。没有一丝风,整个宇宙象只硕大的蒸笼,到处弥漫着热流。树木被太庄晒得垂着枝叶,显得有气无力。我正和社员们在许家坡上平地,孟书记和两个干部一起来了。我一见他就吃一惊。他戴着一顶旧宜帽,穿着白半截袖衫子,灰裤子仍然挽得老高,满头大汗,脸色憔悴,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,有着一缕明显的倦意。我忍不住厄道:
“孟书记,几天没见,你咋瘦成这样了?"
孟书记笑了笑,仍然高喉咙大嗓门地说:“六月的石头也瘦三分呢,正常现象!”工地上的几个干部端来了凉开水,孟书记咕咚花咚一气子喝了一茶缸,用手背抹抹嘴,便指着工地高兴地说:“不笼不错,许劳模手下无弱兵呀!"
我忙给孟书记汇报了“一平三端”的进度情况,又汇报了秋三管理、棉田管理情况,孟书记满意地说:“好好。这几天正处三伏,要注意社员们的身体呀!开水不要断.干一气子,就叫大家休息一会:早晨提前上工,下午可以来迟一会,分两大晌上工,午饭后让社员们多休息一会。”我连连点头,说:“分两大晌上工,这可是个好主意。
几位老人陪你吃上几牙瓜,解解渴。”
“好呀!”孟书记笑道,“这瓜好大呀!”说着就把西瓜放在自已草帽的沿沿上,拿过瓜刀就切。一边切,一边说:“老哥们,都吃都吃。”他给每人递了一牙,自己也端了一牙,咬了一口,连连说道二“真甜呀!不错,不错。”
支书见状,方才放下心来,忙拿上瓜刀走了。公社的几位领导忙问:“孟书记吃来没吃?”支书笑道:“吃咧吃咧。来,这下大家放了吧?”说罢,也就杀了瓜,请大家一块大吃起来。
但是,谁也没有想到,孟书记和那几位老人吃罢西瓜,走到支书跟前,递过一元钱,说:“把这钱拿上。”
“这… … ”支书慌得手足无措,憋得满脸通红。
“拿着。”孟书记说:“难得我请老哥们吃一次西瓜。”支书接钱不是,不接钱也不是。一位公社干部忙打圆场,说:“孟书记,算了吧,吃个西瓜有啥呢?这么热的天,你也够辛苦了:' 又一位干部也忙帮腔,说:“是呀!你能来我们这里,也是对我们的关心,吃个西瓜,也是大队干部的一点心意么。”
“这不行。”孟书记坚持道“工作是我的份内,吃西瓜是我请几位老哥们的,这可不能混为一谈。再说,当干部连自己的嘴也管不住,群众不但看不起我们,我们自己也有损于形象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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