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嘛。”
张队长略一思索，便点点头，说：“行呀！你就说说情况吧。”
张文远喝口水，就详细汇报r 石头河的「程进度和存在的问题。丛然没有书面材料，但整个汇报层次分明，主题明确，重点突出，数字翔实。同时，又把出现的好人好事和典型事例巧妙地穿插进去，为汇报增添了鲜活的气氛和生动感人的生活情趣。在谈到存在问题和呕待解决的问题时，既客观实际，又不乏建言献策和自己的见解。口齿伶俐，逻辑严谨，不枝不蔓，不亢不卑，又在话语中营造和描述了工地上那种热火朝天、争先恐后的战斗场面和令人振奋的劳动气氛。从始至终，领导听得津津有味，耳目一新。张过听罢，不由暗自称道：“这小伙思维清晰，才华横溢，工作认真，又能吃苦，真是个人才呢。”张队长想罢，便向书记说道：. ‘文远汇报得很好，又个而，又能突出重点，抓住要害。我看，小伙子也辛苦r ，既然回来了，就先休息两天，你吞咋样？"
书记见队长的话已经出口，也就顺水推舟，向张文远说道：" ‘张队长说了，你就回家歇儿天吧，关于增加劳力的问题，等公丰L 研究以后再说吧。”
张文远谢过领导，握手而别。他对这次的汇报和汇报的气氛都很感惬意，更对张过队长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但是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他却从此涉足企业，完成人生一次大转折。从而创造厂辉煌，使他后来名声大震，誉满西北，成为当代一位优秀的农民企业家。
第三天中午，张过队长走进公社书记的力、公室。前天，他听了张文远的工作汇报后，便觉得张文远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。但是，像这样有能力、思想好、上作认真的同志，为

{ ｝么得不到重用？张过不仅性格耿改，而11 非常喜爱人才‘, 川张义远这个人才很觉惋惜。所以，经过两天的调查并反粗号虑，决定和书记商址，把张文远放在最需要的卜作岗位! ．以发挥他的才一智、潜力和优势。
张过队长坐卜后，接过书记递过来的茶杯，汽截厂当地I 兑：“棉绒厂濒临瘫痪．成了社办企业呼，最头疼、里没棘手的烂即广，你打算怎么办？"
朽记也是一位绝顶聪明的人，知道张过队长能主动提出j 主个问题，必有主见．便笑着说道：“我也在考虑这个问物，你的意见呢？"
. ’调整领导班子。”张过果断地说，“让张文远当）‘长。”“这… … ”书记没有想到张过会直截了当地提出张文. , 1 ．吏没有想到调整领份班户这个方案。他也深知，张文远的确是个干将，是个人才，但山卜偏听多r ，就对张文远有l ‘成见。他特别觉得，张文远员然做事果断，但却有些自恤．子l 雌锋芒外露，所以，镇革委会几次提拔干部，安排人i 人．都没有他的份儿。现在听张过这么· 说，便笑了笑，说：“文远同志是有许多优点，正因为如此，工地上也离不JI 他l 吁！"
张过望了朽记一眼，斩钉截铁地说：“这不是理由！”他l 兑话不转弯子，心口如一，“工地L 有一位革委会副主f 干，一} ; , . ' . ' il ] ！只己，还了f 儿位革委会干部，咋就少不了他呢？像张文. , ．这样的青年同志，代干也这么多年了，应该让他独当一面l ’而11 _ ，棉绒厂再不立茬下势．就会彻底垮掉！你的意见llfl ' . ? "
朽记见张过态度坚定，说得也不无道理，但总觉得这件! 1111 张过主动提出，自己有些被动，何况他对张文远还有些( . 1 . ) ；。于是便说：

 “你说的对，是该F 决心解决棉绒厂的问题了。可是，要把文远派到棉绒厂，他业务不熟，情况不明，加卜存在问题又多，困难又大，要起死回生，谈何容易？再说，现任的儿位厂长，虽说也是农村基层干部，但毕竟工作了几年，有些经验。所以，是不是先整顿整顿，或许能够改变现状呢。”“这是侥幸心理。”张过一针一见血地说。他不知道书记的内心活动，只是以事论事，所以语气更加坚决，“听说以前也进行过整顿，镇上领导也做了不少＿E 作，可是，事实证明，不仁l 没有什么起色，相反越来越糟。经验是搞好工作一个重要方面，但是经验不用，还是等于零呀！我分析棉绒厂的问题关键在于领导，在于领导的思想和能力。我们如果对现在的班子还是寄托希望的话，只能是画饼充饥，无济于事，彻底把这个厂子毁掉。”
张过队长说得既坚决，又客观；既恳切，又符合实际；既无私心杂念，又表现得光明磊落；不但说得有理有据，更不乏高瞻远瞩。书记听了，无理由反驳，只好说道：“那就试试吧！但愿他能扭转乾坤。”
第二天就召开了领导班子会议，提请会议研究。大家见书记和张过队长口气几乎一致，也就无人提出异议，全体通过。接着便打印文件，下发决定。又派人到尚志村，把张文远叫到公社革命委员会，宣布厂这个决定。
对张文远来说，这个决定实在太突然了，突然得令他碎不及防。所以，听了组织决定之后，他不知是喜是忧，是好是坏，只觉得异常激动，心情紧张，脑子一片空白。棉绒厂的情况他早有所耳闻，那就是：负债累累，举步维艰，人心涣散，前景黯然。但是，该厂尽管如此，可对他来说，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因为他不仅可以从工地回来，还可以独当一面。

“张文远，你有决心吗？”张过队长当着公社书记的面问，“棉绒厂的确困难重重，百废待兴。这次组织派你任职，既是对你的信任，也是对你的考验。你如果觉得自己信心卜足，或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现状，你现在就可以提出未．组织将另行考虑。”
张文远一听，明白领导是在激励他，也是要他立“军令状”。而且，他张文远活了30 多岁，什么时候当过懦夫，说吐J ) ’子松话？棉绒厂虽然濒临瘫痪，但还有设备，有「人．了ljJ ”么一块战斗场地。所以，他斩钉截铁地说道：“请领导放心，我一定会全力以赴，使棉绒厂尽快走出n 曳件。总的一句话：宁教挣死牛，不教搭住车。”“好！”张过一拍桌子，“就要你这句话呢！" ！竹己也笑了笑，说：“我不想听你说得多美，光看结果如{ ．叮”他望r 张过队长一眼，意思是说，你可别相信嘴上功少、二
“是！”张文远答应一声，立刻走马卜任去了。3 月正是春暖花开、万物复苏的季节。油菜花盛开，在i 夕灿灿的阳光下，泛着金黄的色彩，为大地增添r 无限的生f ) 1 .
张文远对棉绒厂的生产项目、管理体制、领导班子及人巾叫纷等，虽然有些了解，但不是十分清楚。这个厂子名曰川城厂，实际上能于的活都干。平常除了轧花、榨油外，脱川城，搞翻砂，造纸烟，还是比较灵活的。然而，目前这个厂! ) ' ’竟烂到什么程度，他却心中无数。他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，向棉绒厂走去。当他步入棉戊！的大门，首先映人眼帘的是，一片荒凉、破败的景象。lI . I 啸是传统的土墙，大部分已经剥落残损，而且倒塌严重。以．' l ‘长满了荒草，间杂着簇簇野花，不知是美化环境，还是

对环境的嘲笑。破旧的厂房，简陋的设备，显示着企业的悲凉。这种满｝1 疮痰、毫无生气的状况，使张文远倒吸一口冷气。
更令这位新厂长大失所望的是，部分职卜的素质极差。有的职工不但不好好上班，而且常常吃里扒外，偷盗厂‘IH 的财物。有的因有“靠llj ”便胡作非为，Ll 无规章制度，并经常惹是生非，没人敢说。而且，J 一里至今债台高筑，计三万元之多！在今天这llT 能是个小数字，但在当时，却足以将人吓倒。
面对如此复杂、如此棘手的现状，张文远暗自叫苦不迭，感到了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。经与厂里有关领分和儿个熟悉的职工交谈，没有一个不仰天长叹的。有的甚至说道，你就那么想当J 一长呀，睁着两眼，把手给磨盘底下伸呢，寻着挨搓呢！
张文远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，他虽然感到压力很大，但他知道，自己没有退路。因为他不光是当着书记和队长的而拍厂胸膛，更重要的是，如果知难而退，他张文远今生今世也就彻底没有了发展机会，只好回到村里当社员。所以，他泞先r 解情况，查找问题，考虑如何起步，如何着手，怎么改变现状。同时他想，天无绝人之路，只要想办法，立茬下势，背水一战，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！
他想，人是关键，是根本，是第一因素。这种以人为本的理念直觉，是他从当小队会计、到宝鸡峡、石头河领工之中，通过生活实践认识到的。特别是领导班子成员，直接关系着事业的成败与兴衰。于是，他果断地辞掉了一个明显不称职的副厂长。这个壮举，在全公社社办企业中还是首例，所以震动很大。公主l 二一位领导前来讲情，他说：“那就清他当厂长，我当副厂长。”那位领导虽然心中不快，却也不粉

不佩服张文远这种魄力和勇气。接着，又一连辞了几个表现不好、作风散漫、怕吃苦、＿上作经常出差错、出废品，而巨爱说风凉话的职工。一旦决定，立刻清理手续，就是大吵大闹、大骂张文远的祖宗三代，也不理睬。有人说情，他一概ll （绝，包括领导和亲友。他说，不是不讲人情，不给退路，是· ！叫卜不允许，原则不允许。同时，对其他职工，又做r 许多思想［作，并加强r 党团员的骨干力量，建立健全r 各项规令制度。他在职工大会上说：
“辞退了几个人，有人破口大骂，有人还扬言放我张文i 也的血，可我不怕！棉绒厂的情况，大家比我更清楚。不纯汀i 职工队伍，企业非垮不可！厂子是集体的，也是大伙的，你们谁希望厂子垮呢？如果都想混呀，偷呀，厂子垮r ，你们想喝汤也喝不上一tl ！希望大家振作起来，团结战斗，爱）如家，献计出力，共谋发展，我不信棉绒厂搞不好！" 正当张文远着手整顿棉绒厂内部的时候，债主却蜂拥j ( lJ 至。张文远以礼相待，并不断赔笑道歉。但是，有的债主, { i 色俱厉，吃三喝四，有的冷嘲热讽，骂骂咧咧。有的甚至妇l ) . 4 着要抬设备。张文远再三解释，却无人凉解。面对此洁此景，张文远心中一阵难过，禁不住流卜泪来。他望着一张张愤然的面孔，怀着愧疚的心情，向大家诚恳地说道：“各位的心情我非常理解。当初大家能把钱借给棉绒) ，既有关爱之情，又有扶助之功，这一点，我先向各位表示体附。而且，从古到今，借债还钱，理所当然。可是，棉绒厂的‘ll ' j ＝况大家一概尽知，由于多方面原因，人不敷出，债台高价，没钱还账，有失信誉。而且，我也是初来乍到，两手空；· 你们现在就是骂我、打我，也骂不出钱来，打不出钱来。如梁你们谁要拆了设备，账顶完了也行，顶不完怎么办？所l ' I . ，备位请放宽心，组织既然把我派到棉绒厂，我就要对棉

绒厂负责，更要对大家负责。我张文远说话算话，到年底还不了账，你们就拆了我家的房！"
债主大都是附近的熟人，他们虽然前来讨账，但棉绒厂的情况他们心里也有数，除了一点设备，神仙也变不出钱来。义见张文远态度诚恳，更念他初来乍到，接了这个烂摊子，也是难为他了，便有几位通情达理的债主长叹一声，同情地说：
“文远，不是我们逼你还账，更不是乘人之危。钱都借了］L 年了，一来大家心急，二来又见厂子快要垮了，三来总不能欠债不还呀！再说呢，我们都是店张公社的人，准不愿意看着棉绒厂越办越好呢？只要你带着大伙好好干，棉绒厂富了，还能没钱还账吗，! "
“谢了谢了。”张文远拱手说道，“能得到各位的谅解，就是得到了大家的支持。各位放心，我张文远既然坐上了这个轮子秋，决不会使大家失望。就是累死挣死，我也要干个样出来！"
这时，有位老者突然对张文远说道：“文远，叔认得你，你在宝鸡峡领仁时，我见过你。你的为人我也早听人说过，所以，叔信得过你。有你当那个棉绒厂厂长，棉绒厂就有希望一r 。眼下如果手头不行，你说一声，叔还会想办法给你的。”
张文远万万没有想到，在这种情况下，竟然还有人对他如此支持，如此信任。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，含着热泪，紧紧握住这位老者的手说：
“大叔，谢谢你呀！你老放心，文远决不食言，也决不辜负你的希望。”
接着，张文远便调整产品结构，把翻砂、制烟、暖气片等生产项目停下来，只留轧花、脱绒、榨油三个加工项目。又

找县＿L 领导，恳请支持，把库存的一万多元的纸烟给了县烁草公司，顶了部分债务，减轻了压力。又在店张镇腊八古会来临之际，给每个职工分配了儿箱子纸烟，既清理了库房，义给职工顶了工资。所以，腊八会上，到处都是卖纸烟的。知道底细的人，都说张文远这人有办法，也有气派。他一进) ，就把厂子搞活了。
同时，张文远以惊人的毅力和超前的竞争意识，不是坐等顾客，而是l 汀1 服务。他租了几辆手扶拖拉机，主动下今．收棉子榨油，为服务性市场经济开了先河。而月．，他既当指挥员，又当战斗员，精着身子和职工一起干活，一起下今，一起推大杠（榨油的大杠），一起开脱绒机。由于他率先d ．范，没有于部架子，职l 才〕 都很感动，一下子调动了大家的生产积极性和创造性，使效益大增，全厂充满了生机与活j ]
址令张文远精神振奋的，是‘} ，共中央召开了十一届三" ! ，个会，制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措施。这是新中lltI 发展史仁一大转折，为国家强大和人民富强开创了先河，11 ) ．为企业发展和经济振兴注人r 活力。乘着三中全会的东以，张文远一鼓作气，甩开膀子，开创他宏伟的业绩。到r 冬季，他又慧目独具，除了加班加点脱绒、榨油以叫．义清了儿位挂粉的行家挂粉条。店张地区的红薯很多，句）｝几三分钱，不仅资源丰富，操作简单，周期又短，是个农} : ' ' } 11 ．探加工的最佳项目之一。经过两个多月的大干苦干，l ! f 两汽车粉条。
山f 当地粉条加工户较多，不好销售，张文远便通过朋与戈系，准备拉到青海销售。正值寒冬腊月，冰天雪地，路! 11 常危险，汽车都要穿上“铁鞋”方敢行驶。别人一怕寒峥，怕危险，派了几个干部职工，都找种种理由借口不去。

张文远急r 。因为赶年前处理不掉，以后就更加难卖了。而且．年前还要还债、发工资，正等着钱用呢。他二话没说，借了一件军大衣、一双大头翻毛皮鞋，全副武装上路，很有些悲壮色彩。妻子见状，挡也不是，不挡也不是，眼里擒着泪花，说：“他爸，路卜千万要小心呀！”张文远哈哈一笑，说：“你放心，多少人都等着我还账发工资呢。真要走了，阎王爷以为我是躲账来了，会手握乱棍赶出阎王府。”“你净胡说呢！”妻子又气又笑地说。
, ' ll 自福大命大，狼见了也怕，你就甭操闲心了。”正像他说的那样，真是福大命大，不但平安归来，而且怀里揣着一大把票子。全厂职工夹道欢迎，好不高兴。到了年底，会计算盘一响，不但补发了拖欠职工的全部「资，还清了所有外债，而且还赚rl . 1 万元，张文远又给每个职工发了50 元的奖金。
“奇迹，真是奇迹！”人们无不感叹。
经过两年的奋斗，棉绒厂在张文远的领导下，彻底改变r 原来的落后面貌。他重新修筑了围墙，盖了厂房，美化了环境，搞活r 产销。特别是强化了人本意识，进行了思想整顿和作风整顿，使生产井然有序，进人了规范程序。同时调动了职工们的生产积极性，强化管理，实行奖罚措施，使企业充满活力，一跃而成为社、县的先进企业。
但是，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，特别是在当时社会，大家尚不具备市场意识的时候。张文远通过努力，扭转了落后的局面，也创造了令人振奋的小小辉煌。正当他初战告捷、准备大展宏图时，却被人告到县卜。这天，县上有关部门派厂两名“人物”，来到店张棉绒厂。来者一黑一自，约莫40 岁左右。张文远不敢怠慢，请到办公室坐了，又是泡茶，又是敬烟．恭敬之至。

“你就是棉绒厂的厂长张文远？”黑的问。“是。”张文远有些紧张。一来，他对来者的意图还不了解；二来，县上来人，必然事关重大。
“你们棉绒厂都有哪些经营项目？”白脸翻了张文远一lI { ，冷峻地问。
“过去经营的项目比较多，现在少了。”张文远诚惶诚恐池说，“主要有三项：轧花、榨油、脱绒。”“你们轧花都用哪些手续？”黑脸忙问。“手续？”张文远有些不解，“啥手续？" “就是、就是接活的时候，都履行哪些手续？”黑脸结结巴巴地解释。
张文远笑了，说：“开发票呀！人家把棉花交给我们，便' l1l ( ll ’过磅，开发票，就这。”
“就这？”白脸讽刺地白了张文远一眼。“就这。”张文远依然诚诚恳恳地说。“就这就不行！”白脸倒像是领导，拍拍桌子，严厉地说，“要是偷来的棉花，你们也不问来历，只管过秤开发票？" 这还真是个新问题。过去是人民公社化，都是生产队派社员把棉花拉来，过磅、开票、轧花、交钱、走人。现在包产到户，谁把棉花拉来，就给谁轧，是人是贼，加工厂有权过问吗？张文远不明白来者意图。并且从来者的神态上可以了洲｝} ，这不是一般检查，可能和偷盗犯罪有关。于是，他立钊泣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但是，他还是有些茫然，便试探地问j 亘：
“领导的意思是… … ”张文远紧紧盯着白脸，“是发现有人｛故贼偷棉花？"
黑白二人对视一眼，白脸哼了一声，说：“有人反映，你们棉绒厂轧花手续不全，为偷棉花的贼娃子大开方便之

门。”
张文远这才彻底明白厂来者的意图，他觉得非常好笑，更觉得气愤。但他仍然平静地说道：“我们为群众轧花，是为群众服务呢，怎么能和贼娃子拉上关系？人家把棉花拉来，我们只有加工的义务，没有审查的权利呀！"
“这是强词夺理！”白脸威严地说，“作为一名干部，你应该提高警惕，不能为了挣钱，丧失原则。”
张文远再也忍不住了，忽地跳起来，“啪”地一拍桌子，声色俱厉地说：“你们说我们为偷棉贼大开方便之门，请问，有多少贼娃子在这里轧过棉花，把证据拿出来，我负责把贼娃子全部给你抓来怎么样？"
这一说，黑白二位“领导”顿时张着簸箕大的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因为告张文远的人也没有给他们提供贼娃子的姓名，领导也没有向他们俩交代有无证据。经张文远这么一问，顿时膛目结舌，哑日无言。
黑脸为了面子，便也一跳而起，以示威风，说：“我就不信你们轧了几年棉花，就没有碰见一个贼娃子！有人能把你们告到县上，就一定存在问题，你不好好反思，反倒这么厉害，我看你也是霸道惯咧！"
张文远又气又笑，暗自想到，这就是县上的干部？这就是县上干部的水平？他不无讽刺地说道：“照你这种逻辑，贼娃子到商店买货，就是商店为贼娃子大开方便之门？贼娃子买票坐火车，就是铁路上为贼娃子大开方便之车？你们还相信不相信商店里、火车上都曾经有过贼娃子？" “你，你简直是无理取闹！”黑脸的脸更黑了。“你先甭躁！”张文远接着说道，“还有，你说我霸道惯咧，请问，我都有哪些霸道的事咧？对谁、在啥事上霸道过？"

“你今天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了这点！”白脸为黑脸帮腔。“老实告诉你，你不好好检查，不承认错误，当心撤了你的厂长！"
张文远立即说道：“好呀！我现在就告诉你，第一，我没了l 错误；第二，我不检查！你现在撤了我这个厂长呀！" “我… … ”白脸一时成了红脸，整个脸上快要放出血来。他觉得自己彻底失败了。而且，他在接受任务时，满以为县｝一的干部对付一个农村基层干部，定是小菜一碟，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，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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