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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标题:第十九至第二十三章
内容开始
个劲儿地坚持着,以致我不得不发火了。怎么搞的,今天晚上所有的同性恋人都出动了。
一个男人跟随着我,从他的言谈来看,他颇有文化修养。他自我介绍道,他是波士顿的大学教授,为了研究纽约的老式房屋建筑,出来到处看看。他抱怨现在的世风,人们不再尊敬老人了。突然,他话题一转:
" oh , wait a minute !
(等一分钟!)我要向您描述点事情,这会使我们俩人都振奋起来。”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正向我们这儿走来,他没有腿,他是由护理员推着他走动的,“您难道不觉得您已经好多了吗?
我震惊不已。当轮椅推车经过的时候,我听到教授又甩出一句恶言恶语:
" Eh , my boy !
(哎,小伙子!)一等车厢!
我几乎发疯般地,飞快地疾跑起来。
在一声粗鲁的辱骂出口以后,我的道路才得以畅通。刚刚勉强地逃脱出来,又碰上一位思想细致、嗓音略有魅力的男性对我说:“喂,我们散散步好吗?
这是十分奇怪的一天,令我喜爱的女人从我这里逃走了,让我厌烦的男人们却都被我吸引到了身边。
第二天的早晨,欲望对我说道:
“啊,漂亮的毛衣!
为什么她说“漂亮的毛衣”?我全部毛衣她都熟悉,我猜到里面定有文章,我问道:

“到底有什么‘漂亮’呢?"
“这件毛衣是粉红色的。”
在瓦露赤卡留下的东西里面,同样有一件品质不错的粉红婴儿色毛衣。在昨天晚上,当我急匆匆地逃到大街上时,我竟然把它穿到身上了。

我换上一件最不引人注意的毛衣,经过那场奇遇,我的男性不安全感重新获得保障。在准备穿过马路的时候,一个女性的声音在问我:
“您愿意我来帮助您吗?"
“不用,谢谢!我熟悉这个街区。”
“哎!您不喜欢女人们追逐您吗?"
另一位女人也停了下来,她问我:
“您闻不到吗?纽约的空气比以前清纯了。”今天的天气的确很好,我想,天空大概也很湛蓝。但是她在和什么做比较呢?她是这样告诉我的。
“自从教皇到这里以后,空气就比较清纯了。”“您是天主教徒吗?"
“不是,我是新教的基督徒。”
在我的屡屡出行当中,我遇见过所有不同类型的女人。某天晚上,我急急忙忙地赶往卡荷立乐咖啡馆,约好和朋友一起吃晚饭。有些警察在那里维护着秩序,他们不让我走动,我挣扎着闯过他们的界线,自然而然,我受到了不少责难。
" Ilold on , young man !
(站稳点,年轻人!)您要保持安静!您差一点把英国首相给撞翻在地。”
2

原来是撒切尔夫人,英国的铁娘子!
还有几位疯疯癫癫的女人,其中有个人一直跟随我走过好几条大街,她边走边大声呼喊着“Watch out ! Watch, out 一(小心!小心· 一)小创”兴许是耳背吧,但是她毕竟知道我要去哪里。而这会儿我旁边这位女士,我请她帮助我从第67 街走过去。她一边扯着我,一边穿过公园大道,我只有服从才行。当我的脚下已经感觉顶到一段高台子时,就忍不住和她争辩起来。而她仍然站在原地上,固执己见,执拗得好比一头摩洛哥毛驴。继而她仍然连推带扯,我拒绝和她继续往前或往后走,于是她生气地骂了我几句难听话才走了。

很快的,我成了教练员称呼的所谓“好旅行家”,也就是说我有能力在纽约的范围内,独自一人到处走动。划{l 练中心要求我帮助另外一名“顾客”。他是个三十多岁的黑人,是由于患有眼神经变质退化症,致使他成为盲人。他最大的欲望是能够独自走在街上,但是这正是他最大的失望。他学习交通运行课已经两年了,可是到目前为止,即便是在他居住的街区,他仍旧不能独自出门。他本人开始怀疑自己有毛病,他陷入了忧郁症状态。
“我干什么都不行,别浪费您的时间了,在我的脑袋里,没准儿有什么东西坏了。”
首先,我和他推心置腹地说话,他一个劲儿地表述他的心酸苦涩。听到一定的时候,我想吉姆是对的,在他的脑袋里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儿。“当我走在街上的时候,我显得很愚蠢,并且非常怪诞可笑。”这完全是他妄自尊大的心理在作怪,更为严重的是,他欠缺几何形的概念,他完全没有能力把空间和声音信息相互联系起来。在一位女教员的带领下,大家来到走廊上。我们要求吉姆找到电梯,他

信心百倍,敲打着墙边,立即走向相反的方向。此时此刻,在走廊的另一边尽头,电梯的钮声响了,电梯门打开又关闭上了,脚步声,点点走远以至消失。在此期间,吉姆仍旧敲打着墙面,我让他先停卜来。“你听到什么东西了吗?
“听到了,有个人。”
“你听到电钮响声了吗?"
“嗯。”
“你说说那是什么呢?
“是电梯。”
“那么,为什么你继续在你前面寻找呢,既然电钮声来自你的后边?"
已经有一年多的光景,吉姆活动于这条走廊和这座电梯上。某些人认为他的大脑神经机能不健全。我不同意,我想他是被惊慌失措的痛苦折磨所致,这是一种持久慢性的惊慌现象。听说他是一个俊小伙子,脑子里充满了大男人思想,这在某些黑人团体里很盛行。他不能承受他的新状况,在街道上,假如有一个女人主动来帮助他,他或者一言不发,或者还会出口伤人。如果建议来自一个男人,他则会欣然接受。
“如果你从灯塔中心出来,你向右边走,到了公园大道以后,下来,你会走哪一条街道呢?"
他不能回答这样的提问。可是,至少有十几次,在别人陪同下他已经走过这段行程。看来此人确实有他的实际困难。我暗示他要克服他的傲气心理,我们让他上舞蹈课,学习怎样协调地移动他的身体和怎样拥有保障感。接着,我们又让他做拼搭积木游戏活动,以这些四方形,金字塔样的三角形,圆形等来参与实践在空间中的几何形的

― 』 口口翻缈带瓣金双惫赘溉餐蠢蓄谁军,『,2

练习。
我不了解他以前的情况。可是,我们之间具有共同点,这就足渴望能够独自走到街道上。我知道有很多的盲人并不都是这样。就如一项调查结果显示的那样,他们满足于只去不得不去的地方。相同的调查也显露出,在一年结束之际,他的能力往往和他走了多少公里的路程是相辅相成的。对于评估一个盲人,无论他是好的或者是坏的旅行家,有极少数的人是出于兴趣和愿望到外边独自行走的。

即便我成为了“好旅行家”,有一回我还是完全失去了冷静的头脑。那天,在雷星顿大道上,我需要穿过那条双行道的第55 街,野兽般的惧怕忽然袭上心头,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人行道上,我不能穿越过去。我的原始观察本能,警告我在认真思考之前禁止越过这条街道。我十分恼火地以为我胆小如鼠,我使用最坏的办法,在绝对不该走动的时刻竟然冲了出去。结果,我无奈地在大卡车和小汽车之间踢打、撞碰着。在紧急关头,我被一个路经者揪住后大肆训斥了一顿。

在原来的我和我所担心变成的我之间,我不禁怒火万丈。是这场狂风骤雨把我高高卷起,又把我狠狠甩到瓦露赤卡的门下。我极度痛苦不能把她攻克,不能挟她驰骋逾越千里。这种令人憎恶的无能,这种无法忍受的命运,好似把焊枪焊住了我那中世纪骑士头盔下的、曾使强.收瘫倒在地的日光。此时的我,只能躺在他人床上,嫉恨地想要野蛮地强.' ,她。想到这里,我羞愧不已,感谢上苍,我不能看见她的日光。户r 则,她一定会说:
“走开,我恨死你rl
这让我多少获得J ’解脱感。我原以为在这场毁灭中,我的痛楚

川她的爱隋会一起衫〔 没。看起来并不是。我渴望得到她口唇的芬芳,llll {拒绝了。翌日,我的手杖在捣碎人行道的同时,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杰有凛病病的嶂螂。我想象她的双眼比以前更加忧伤,更加黝黑。这议眼睛跟随我走进长廊,一直来到地下迷宫的心脏,一直来到冷笑中的牛头怪兽前边,它那“墓葬里的目光,直愣愣地看着”我们。太晚了,她正如我追求的女人那样飘逸。我终于找到了她,可是却太晚了。在很久以前,还是在我的青少年时期,我好似看见过她。那时候是在外省,我撇开大路,穿梭在树林中,当我走到小山补的边缘时,我撩望着前方,我看见在另一个山坡L 几建有一座很大的花园房子。正值中午,她只身坐在阳台上,我长时间地观察着她,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,手持一本书,但却没有读它。阳光洒落在她的秀发上,在她的四周草木花团锦簇,一切都是固定不动的,多么幸福的情景。数日后我重返旧地,可我再也没有见到她,我发誓定要找到她。现在,我明明清楚那就是她。我是指在失去她的同时,我丢掉的不仅是真实,还有超现实的诗。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见过她,虽说是远远地凝视。现在我找到了她,但是一切都太晚了,她的身边不但已有另外一人,野兽们还兴高采烈地夺走我的光明。她,她立即认出我,所有的人都大声疾呼:“让他快走!”她忘情地投入了我的怀抱,这个举动在我们的周围掀起了猛烈震撼。可是,在没有光明的情形下,我怎样才能保护她呢?我只能送给她我内心的光亮,况且这光亮是由她带给我的。因为,她是携带光明的女儿,她带来了那犹如圣母的光芒。太晚了,偶然的台球已经滚了出去。2 .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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